作者简介:
九三,真名秦贞亮,临沂人,生活在城市边缘的农民。好古诗词和乡土小说。
往事追忆
大概是真的老了,梦中多是陈年往事。梁启超说,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就是如此吧。但我认为一个没有回忆的人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不忘过去,忆苦思甜;展望未来,弃旧迎新。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劳动。村口的老槐树上,掛着一段旧铁轨,我们叫它钟。每天清早队长一敲钟,全队劳动力都得到村口的场上集合,分派农活。妇女去收割,男劳力去打场,上了岁数的老年人放放牲口,看看场,;就连我们这些娃娃们也要拾柴割草。到处忙忙碌碌,却总是吃不饱。
最艰难的时候常以稀饭为主食。做好稀饭也是一门技术活,棒子面糊糊,里面加些胡萝卜或地瓜,要粘稠还不能糊锅。那时没有煤气,全烧柴草,火大了糊锅,火小了稀饭会离析还浪费柴火。五六岁时,母亲做饭,我就围着锅台转。父亲说这孩子长大了也没有出息,做饭都是女人干的事。可母亲不这么认为,母亲说只有掌握了做食物的技能才能吃饭保命,才能干别的事情。的确,在那个年代吃是最主要的问题。
有一次地里活分派的实在太多,母亲忙不过来,就让我给全家做饭。跟着母亲我已经学了不少,几口人要加几瓢水,地瓜要比胡罗卜煮的时间要长一些,烧棒子桔要放多少,烧麦草要放多少,等等。搬个凳子放在锅台边,因为个子够不着要站在板凳上。一切都很顺利,锅开了,又煮了一些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到下棒子面的环节了,可我却忘了用开水和面还是用凉水和。我就把锅里的开水舀进了瓢里的棒子面里,搅了搅倒进了锅里。糟了,不是稀饭糊糊了,锅里漂浮着全是小面疙瘩。我伤心的哭了,因为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一锅饭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不能扔,再难吃也要吃下去。母亲收工回来,看见我坐在板凳上抹眼泪,并没有责备我,还耐心地告诉我该如何如何。
在母亲的下熏陶下,我虽是个男孩却学会了做多种面食,蒸馒头,包水饺,擀面条都行。因为饺子包的好,竟然还赢得一个女孩的芳心。那一年放年假,我去找表哥玩,恰巧表哥的姨姐也来了。舅母安排包饺子,表兄妹几个就我包的好。那个姨姐非叫我教她包饺子,后来她就成了我的新娘。婚后我时不时的露上一手,媳妇那是大加赞赏,于是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人生总有一些委屈要我们来承受,就像冬天的风,时不时吹过;像夏天的雨,时不时要来上一场。没有委屈的日子似乎很少,你吃过的苦,经过的痛,在将来的生活中一定会成为你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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