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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东、李国庆都是学社会学的,社会学是干什么的?

阅读量:3854580 2019-10-27


中国互联网界的名人,学IT相关专业出身的比较多,比如马化腾、李彦宏、张一鸣等;马云是个例外,他是英语专业的;刘强东、李国庆也算是例外,他俩都是学社会学出身的。

刘强东是人大社会学系毕业的,李国庆是北大社会学系毕业的——北大社会学系出了两个有点名气的企业家,一个是李国庆,另一个是我同县老乡、著名“亏损王”蔚来汽车的李斌。
我本科是在北大社会学系读的。说来惭愧,说起社会学,经常有人问:你们社会学系是学什么的?对这个问题,我经常无言以对。其他学科,比如文史哲、数理化、法学、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等,我们即便不了解这些学科的专业知识,也大概知道它们是干嘛的——它们的研究对象有比较清晰的边界,我们从字面上就能理解。但社会学不一样,它的研究对象太大了。社会无所不包,什么东西不在社会之中?所以它的研究范围看上去没有什么边界。这是外人很难明白、屡屡发问的原因。社会学还有个姊妹专业叫人类学。很多社会学家同时也是人类学家,比如冰心的丈夫吴文藻先生,还有费孝通先生,都是社会学家、人类学家。人类学也是听上去不知所云的专业——什么东西与人类无关呢?与人类相对的是动物吗?正因为社会学研究范围太广,所以,社会学系开的课程也很有意思。比如北大社会学系开的课,除了社会学概论、社会统计学、社会调查与研究方法等,还有组织社会学、发展社会学、劳动社会学、人口社会学、家庭社会学、农村社会学、城市社会学、经济社会学、法律社会学、历史社会学、文化社会学、宗教社会学、民族社会学、教育社会学、政治社会学、环境社会学、科学社会学……基本上,其他人文、社科专业的研究对象,也都可以是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比如,除上面所举外,我们还可以有管理社会学、新闻社会学、网络社会学、体育社会学;如果我们开开脑洞,是不是还可以有监狱社会学、电影社会学、音乐社会学、舞蹈社会学、语言社会学……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社会学不能研究的。所以,社会学作为一门学科,与其说是按研究领域来定义的,不如说是按研究方法来定义的。两个社会学家的研究对象,有可能风马牛不相及,但他们所使用的分析框架、研究方法可以是相通的。社会学从来不是显学。钱钟书《围城》里有这样一句话:“大学里,工学院的学生看不起文学院的,文学院的学生里外文系的看不起中文系的,中文系的看不起哲学系的,哲学系的看不起社会学系的,社会学系的看不起教育学系的,教育学系的学生没有学生可看不起,只好看不起系里的先生。”大学里面,鄙视链永远都会存在,只是会因时而变;当下出路越好、收入越高的专业,自然处于鄙视链的顶端。比如新闻专业,20年前还能招到不少省市高考“状元”,但现在又没落了;当年他们也许鄙视码农,如今反过来被码农鄙视。社会学倒是几十年如一日,地位没什么变化,始终处于鄙视链的中低端。有报道说,李国庆是1983年的北京市文科“状元”,我很好奇他为什么选择学社会学。我是1997级的,我们系1996级也曾招了一个湖南高考“状元”欧阳觅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不过,在社会学系当老师,应该是很幸福的事——什么都可以研究,多好玩呀。下面都是北大社会学系老师们曾经做过的课题项目(这是我从2012年北大社会学系举办30周年系庆时发的一本书上摘录的):北京市球迷现象研究、希望工程捐款企业与个人研究、电影贴片广告研究、中国工人职业生涯研究、贫困地区妇女研究、我国禁毒模式研究、阶层消费与休闲运动的调查、流动人口子女发展状况的调查研究、自闭症者家庭状况调查……可惜我是个在心智上比较晚熟的人,在社会学系四年,没能真正理解这门学科的意义,也没能切实掌握社会调查研究方法,现在能记得的只有一些零碎的理论,比如马克斯·韦伯的理想类型、科层制、新教伦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论,凡勃伦的有闲阶级论之类。我本科毕业论文写的是《士大夫的女性化与女人的缠足》,这篇文章后来稍作修改,发表在《书屋》杂志2003年第6期上,但此文其实与社会学关系不大,好在社会学包罗万象,写什么老师都不反对。当然,学社会学也可能会对人产生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学社会学可能更容易成为一个有自由倾向、有包容心的人。做社会学研究,往往需要对各种研究对象进行“移情理解”,也就是假设自己处在研究对象的境地,会怎么办。比如李银河做同性恋研究,她与同性恋者接触多了,了解他们的痛苦和诉求,自然会比一般人对同性恋现象抱有更多的宽容和理解。宽容的另一面可能是放纵。去年刘强东遭遇的风波,今年李国庆遭遇的风波,都与他们私生活不够谨饬有关。去年刘强东事发后,李国庆还为他发声,成为唯一一位公开站出来支持刘强东的公众人物。刘、李二人的价值观应该是比较接近的。马云喜欢结交“大师”、雅好佛道,而刘强东、李国庆则喜欢享受私生活方面的自由;李国庆在微博上互动最多的很多都是自由派大V,比如薛蛮子、潘石屹、任志强、刘春、刘苏里、何兵、沈浩波、孟京辉、洪晃等。这也许与他们的专业背景有一定关系?学社会学可能更难成为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社会学尤其是人类学,经常需要研究不同文化中存在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宗教信仰、民间巫术、传统习俗,对这些事物进行功能分析、因果分析,理解它们存在的意义、彼此的差异。比如弗雷泽写过一本厚厚的《金枝》,里面对很多古怪的原始信仰做了剖析。流传至今的那些堂皇的宗教,哪怕有几亿信徒,在社会学家、人类学家眼里,其实都可以作为研究对象,都是可以“理解”的。像马克斯·韦伯对新教、天主教、儒教、道教、印度教、佛教做了比较研究之后,他能成为某种宗教的信徒吗?我看不大可能。宗教需要的不是信徒理性上的理解,而是非理性的热忱,所以基督教说“因信称义”,佛教把怀疑视为“五毒”(贪嗔痴慢疑)之一。学社会学可能更容易成为关注边缘群体的左派。社会学的很多研究对象都是边缘群体,因为边缘群体更容易有“问题”,更有研究价值。关注边缘群体多了,可能会对这些人投注更多的情感,乃至为他们呼吁,希望帮他们解决问题。所以,毫不奇怪的是,我的那些去了新大陆的同学,基本都是热爱自由、不信宗教、关注底层的美国民主党的支持者,对特朗普深恶痛绝。学社会学,是很适合从事新闻工作的。与社会学相类似,新闻工作接触面极广,经常需要关注边缘群体,需要有调查研究方法,有时需要对采访对象有“移情理解”。如果当年我知道自己今后会从事新闻工作,我一定会学得更认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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