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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反腐倡廉工作的逐步深入,一些涉事官员纷纷落马。相关报道多以该官员给国家财产造成了多少损失,来衡量其腐败行为的后果。然而,深入来看,其“腐败成本”当远不止此。成本,和“效益”相对而言,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意谓生产和销售一种产品所需的全部费用,其本质是 为获取效益而付出的资源代价。从成本到效益,中间不可缺少的是交易过程,同样,腐败也离不开某种交 易。在腐败交易中,很多东西成了腐败者在获取“腐败效益”中被牺牲的成本。首当其冲的是“经济成本”的损失。腐败往往以权钱交易的形式出现,公共资产虽并不为特定人所有,但 腐败者在收受不当利益后,便慷公家之慨,大笔一挥,造成公共资产的惊人流失。更有甚者,“裸官”上 阵,铤而走险,或移公共资产于海外,或卷款潜逃不翼而飞,使国家和集体的资产遭到严重损失。另一种看不见的是“人力成本”的损耗。近期对某军界落马高官的报道曾经痛切指出,此人大肆收受贿 赂,卖官鬻爵,不仅造成大量国有资产被鲸吞,更给干部队伍建设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其身后形成的人才断层,是对国防建设的最大伤害。在现实中,除项目审批外,选人用人是腐败的另一高发区域。在腐败 黑幕的遮掩下,庸人钻上位,能人陈下僚,抱才憾终老,难为不平鸣,导演出许多“看起来无事”的人间 悲剧,由此导致的“结构性”人才断层,需引起重视。进一步看来,“社会成本”的代价不容小觑。良性健康的社会往往具有和谐友善的人际关系、诚信透明的 社会规则、互爱互助的社会氛围,这成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社会资本”。但是,腐败者在获取黑金的同 时,以“真善美”为成本,源源不断地生产各式各样的“假丑恶”,使得明规则悬置,潜规则横行,加剧 了社会的“黑箱”和混沌无序状态,并以反复发生强化这种不健康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模式,成为社会发展 和文明进步的痈疽。更为重要的是,从政治的角度看,“执政资源成本”的损失或许最为令人惋惜。在现代国家中,丰厚的经 济资源、优秀的人才资源、良好的社会资源都是执政资源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腐败的影响绝不止 于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等方面,不仅造成资产流失、人才断层、社会失序,使执政 资源受到侵蚀,而且使人对社会管理者的信任打折扣,甚或对社会丧失信心,造成民心资源流失,削弱了 执政的群众基础,影响不可谓不严重。因而,腐败是以一人一家的不当得利为效益,透支的是高昂经济、人力、社会乃至执政资源成本。这种不 健康社会行为的结果,将使社会健康有机体的正常新陈代谢被阻碍,活力不再,生机渐失,不得不在“亚 健康”的状态下负病前行。由此看来,“恨把恶竹斩万竿,怒向腐草挥方钁”,遏制腐败才是减少“腐败 成本”损失的必然选择。底线不断被冲破,只有百姓想不到,没有贪官做不到。当贪官们一次又一次地用烧坏多少台验钞机,用成吨、上亿、十几车这样的量词来挑战公众底线的时候,真的是无话可说。权力,才是致富的真正武器。与贪官们比起来,马云、王健林、李嘉诚等所谓的首富,真的是弱爆了。
很多老百姓是以看热闹的心态看待反腐,以为那只是当官的事,与自己无关。其实,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了。反腐不但与每个人息息相关,而且全体国民正在为高昂的腐败成本买单。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交通部公布2013年度全国收费公路整体亏损661亿元,并且已经连续亏损3年。这条消息令社会震惊,完全颠覆了人们的印象。本来老百姓心目中像“印钞机”一样的高速公路,竟然是亏损的,而且一亏就亏了661亿。公布的数字显示,仅去年收费公路的运营管理支出就有457亿,竟比公路养护的390亿还多,这些钱究竟“运营”给了谁?不少省份的交通厅长前腐后继,一个接一个地落马,难道是偶然的吗?一边是公众对高速收费喊“贵”,一边却是交通部门高额福利,人浮于事、超编严重,对高速运营喊“亏”,将马上收费到期的高速公路“换个马甲”后继续收费。高速公路背后的腐败成本,实际上正在由全社会为之买单。
其他行业也是如此。即使是不开车的人,这些附加在物流成本上的钱,也会体现在一斤米、一桶油的价格上,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高速收费实则是“高束”——束缚经济发展。这不是在亏钱,是在亏心。所以,从某种角度看,“大老虎”是全体国民用自己的血汗一点一点喂肥了的。贪官,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体制内外的人,都直接或者间接地目睹着老虎被豢养成恶虎。

腐败成本,决不能由全民买单!即使买完了,也应当补偿回来。中国人对邪恶的宽容,似乎远远大于对正义的追求。因奴性而文明,因恐惧而理性,因愚昧而淳朴,缺少的恰恰是抗争。其实,解决全民医疗、养老退休等福利制度,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只需两个字:抄家。当年嘉庆干过这事,倒了和珅,富了嘉庆,没有轮上老百姓;如今建立“反腐基金”,把查处的钱财回馈大众,让全体国民共享反腐成果,已经成为当务之急。
贪官捞钱,百姓买单,这种千古怪事岂能继续?腐败成本不能让老百姓买单,就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想要把权力关进笼子,就先要把人民的权利放出笼子。政治体制改革是“还权于民”,经济体制改革是“还利于民”。只有把权利彻底还给人民,腐败的成本才不会转嫁到老百姓身上。
编辑:湖北毛泽东文化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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