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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是日光城,每天都享受温暖和煦的倾城日光,不忙的时候和澜清的少可一块,蹲在墙角边晒太阳边喝酥油茶,澜清有时候话特别多,讲游牧藏民的生活,神密的天葬,虔诚叩拜的朝圣者,讲布达拉,也讲他们的拉萨快乐的时光。素来独来独往的朔月,从不知道的世界和生活,听的痴迷。总听不够,喜欢黏在澜清在身旁向他投去崇拜又期待的眼神。这个时候,澜清心里是愉悦的。
”不能总听我讲,吃亏。” 澜清说。“我没什么讲的,我的人生只有大山。”朔月着急解释。“那唱歌也行。”“我不会唱歌。”朔月脸红了。她住在这里,帮忙照顾酒馆,酒馆里的伙计都很热心,为了生活他们有时候挺辛苦的,但是天天乐呵呵闹哄哄热气腾腾,一个锅里吃饭,谁都不计较。朔月和他们打成一片,收拾酒馆,招待客人,听澜清唱歌,这样的日子像流水一样慢慢流淌。一个晚上酒馆里萦绕着低沉的民谣,客人们听都听着歌,品着酒,突然门被踹开,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个个醉醺醺,不由分说是掀桌子赶客人,澜清迎了出来,一拳打向最前面一个人,平时不是歌就是酒的他,没看出来还瞒血性的,一拳下去前面的醉汉反而不要命的扑过来,澜清挡在朔月面前,本来紧张不知原由的朔月冷笑了,一个箭步冲上前,轻捷的躲过前面那个醉汉,然后飞速一个旋转,一脚侧踢在他的脑袋上,醉汉吭的一声倒地不起,朔月并没有停止,她伏身一个扫荡,另一醉汉摔个嘴啃地,然后一个拳头双砸向他旁边一位,眼及手快,身手矫健,游刃有余、几个醉汉根本不是对手,澜清他们惊掉了下巴,楞楞的站着忘记阻止,一会功夫,全都撂翻在地不动了,朔月回眸看向澜清,澜清惊忙得阻止。“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朔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悻悻的说。“那是他们找上门的。”一会功夫,门口站了好多人,街上武警冲进来,检查地上躺的几个人。“这个头部重击,需送医院检查。”“这个胳膊骨折,送医院。”“这个可能内脏受创,送医院。”澜清上前拉着带头的警察,要说明原因。他不理他,大声的叫嚷:“这是谁动的手。”“我”,朔月平静的回答。“带走”, 警察虽然有点狐疑,但还是下了命令。朔月没有反抗,看到这一身警服,她特别激动,她想起了雷,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澜清上前解释,但是没用,朔月被带走了。被带走的路上,朔月通过车窗平静的望向布达拉宫的方向,澜清答应带他去大昭市,不知为何她想起澜清给他讲仓央嘉措的故事,仓央嘉措,清朝康熙年间人,被选为六世达赖转世灵童,在一次游历中,他爱上一个叫玛吉阿米的民间女子,从此便无法自拔。他为她写的美丽的诗“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他为她写下了的“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的动人情话!但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的美梦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并被上报清康熙,遭到废黜,押解进京,在青海途中病亡。但是仓央嘉措,多少人是因为他的这首诗而心之所往!她知道,大昭市,那些各地来,从早到晚的,日日夜夜的,从不间断的信众们磕着长头,实现自己内心长久以来的夙愿,她是无缘站在那里了,无法实现自己的夙愿了。朔月想起澜清讲给她仓央嘉措故事时,望向自己那双含情的双眸,暗暗叹息,澜清别了,谢谢你们给我的美好时光,她对这个世界从没有奢望什么,也不会祈求什么,或许她本就是这世上多余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