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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山水精神》

阅读量:3659442 2019-10-22


    “自从进入艺术审美阶段,人类审美活动发生了变革,审美主体一分为二,只有极少数能成为艺术家的幸运儿从事积极的审美创造,而绝大多数人则只能是被动的接受者和欣赏者,极少数艺术天才的荣耀是以无意识中牺牲最大多数人积极朴素的审美创造趣味、能力为代价的。”“美学的艺术中心论是一种精英文化立场,它制约着当代美学的现代性诉求和审美价值的实现。走出艺术中心论,拓展审美形态研究,是新世纪中国美学自我深化的又一现实途径。”初看之下振聋发聩,有人为大众发声,作者认为走出艺术审美的局限,畅游于自然审美、工艺审美、生活审美(或社会审美)中,有助于丰富当代大众审美视野。这种心思自然是好的,尤其是对于我们大众中的一员来说。新世纪的近二十年时间里,在网络的加持下,大众似乎真的有了在各种审美类型里游弋的自由,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真的有了些微话语权,在当下大众消费观念的助力下,似有艺术审美有了被边缘化的趋势,大家不浸淫,甚至不谈论,自然的、工艺的、生活的小情趣更以浅白吸引绝大多数人。宏阔的、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雅的大情操、大精神不再有人倾心了,因为需要的是慢,而眼下的时代需要的是快,不单得是身体的快,还得是精神上的快。可是长得快的树,譬如杨树,往往木质松散易腐朽,楠木长得慢,却结实久存。固然在文化的立场上,同情并抬高弱者往往是人之常情,但是大众很难得有真正自省的一面,经常群体性的沉溺在群体性的无知与偏执中不自知(当然这有现实生活重压的巨大影响),所以大众文化立场,尽管此时站队正确,未必真是好的。而相对的精英文化立场,高处站久了,难免眼高于顶,甚至不得不入了蜗牛角、象牙塔,失去活力,纵使再结实,无人识也必被埋没。贫富存在,这种精英与大众的对立就存在,精英审美与大众审美的对立就存在。精英何以消融在大众里?得靠精英与大众两个群体里的每个人的自觉,但是特权带来的舒适,人性里趋易避难、好懒恶勤的魔鬼,实在难以摆脱。不过作者看似也不打算消解两个对立面,而是让精英的归精英,大众的归大众,各自老实呆在圈子里就好。作者似乎认为,自然、工艺、生活审美固然也有层次之分,相对于艺术审美,那是对大众更容易理解、更容易创造的领域。但即便是这个领域,作者潜意识里也认为得需要精英们反刍吐哺了才行,不然他写这书的警示意味何在呢?    文章引述黑格尔“因为艺术美是由心灵产生和再生的美,心灵和它的产品比自然和它的现象高多少,艺术美也就比自然美高多少”。不知黑格尔说这句的整体脉络,但单就这句话而言,根本是混账话。把整个世界当作以人类为中心,不知要荼毒甚至遗害多久。人纵然很难跳脱自身,既然现在有了点觉醒,就应该把人看低一些。所以作者说“自然审美不止不低于艺术,而且……自然审美的天地境界当是人类审美精神生活的最高级形态”,深表赞同。    “元明清时期中华古典文化、审美内部雅俗二分和相互消长正是古典审美的古今之变”,这句话稍有不赞同的地方,作者极其推崇唐宋,尤其是唐代为中华古典文化“抛物线之顶端”,以致于一叶障目。雅俗自古就有的,先秦就有“恶郑声之乱雅乐”,不认为二者“相互消长”到哪个成了大宗,二者活在各自圈子里,时有流通,只是由于发言权(取舍)、技术等的纠缠,我们才看到了似乎雅俗“消长”的面貌。况雅与俗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标准,譬如现在也许认为词是雅的,可唐宋明清以诗为正、以词为诗余。就如叶燮《原诗》里的“正变”、“通变”观点一样,雅俗也是一体的,即可“雅俗”,也可“俗雅”,譬如《红楼梦》估计在当时不入流的俗,但是现在成了难攀登的雅。    “既然西方美学家可以理直气壮地用西方审美材料言说人类审美共性,中国美学史研究为什么不能对人类审美意识研究有所贡献呢?”不过这样还不够,要有“超民族文化本位”的“普遍性意识、全局性眼光”,虽然这话非常的辩证法,但是很到位。     从古至今,中国“器质文化”的发达,以及“在观念审美层面它也有着固执地追求文艺审美功利主义传统”,“在道家思想影响下,中华古典审美超越性的最高表达形式便是纵情山水,消极厌世的极端悲观主义从未能在中国古典文化中占上风,在世界最重要的宗教文化事业中中国人没有独立建树。……太执着于现世的诸般享受。在观念文化层面,缺乏超迈高卓、凌空蹈虚的情怀,这是整个中国古典文化的固有缺陷。”尤其是后面这段话,不知作者从何种方面说起,极其厌恶这话。什么叫宗教文化事业最重要?什么叫固有缺陷?作者说这话想要传递什么观念呢?除了儒家道家,佛教(纵使不源于中国,但中国的佛教与原产地恐已判然二分)的观念影响多么深远,难道作者刻意忽略吗?    “审美作为人类精神生活的这种低端性……而是因其世俗性……审美本质上就是人类最世俗的精神生活……不是西方美学所推崇的超越性”前半句反对,什么叫因世俗性而低端?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世俗性的,宗教也是世俗性的产物,即便是“超越性”也不过是“世俗性”里的一个层次等级,是“世俗性”利用“超越性”这一层次安顿其他层次(比如市俗性)的手段。纵使承认“审美作为人类精神生活的这种低端性”,也是因为它是人类最容易安顿自己的方式。   “元代戏剧与散曲所表现出的喜剧审美趣味是时代审美意识的重要表征。它是对古典社会传统价值观念的嘲弄与背离,是时代即将发生重大转向的审美预言。”恐怕在有些人看来,只要以当今看过往,就一定存在一个高下的视角,任何角落里都能找到一点所谓时代变革的“预言”。 “《惊梦》一折可谓有明一代人性苏醒的寓言:杜丽娘……猛然发现了自己青春的美丽、情欲的渴望及对自由、独立人格的向往。”到底是男性作者发现了女主的青春美丽、情欲渴望,故而泄私愤私欲,还是女性本身发现了自己?有哪行字描写了所谓”独立人格”,要是那样就是独立人格,恐怕这独立人格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牡丹亭》……的童话,诉说着时人急欲走出古典,获得人性解放的集体无意识。”又是用今天的正确套古人的想法,一点不通,以偏概全。无非是发达的商业,唾手可得的消遣媒介,怂恿并支配了人性里容易操作的那一部分罢了。 “从元代戏剧对上流社会之冷嘲热讽到《金瓶梅》对上流社会丑恶生活之静默展览……批判力度进一步加强。”西门庆的暴发户性质,顶多中产,怎么就套上了“上流社会”的壳子,作者怎么把上流社会的档次拉得这么低或者就是有意往“上流社会”、“统治阶层”上生搬硬套!要批判的话,也得在一定程度上写实,臆想总是没有力度的。 “以《金瓶梅》为代表的……与《牡丹亭》正构成俗雅之两极”,作者所谓俗雅,有层次上以及古今层面的误区:就内容而言,前者的确比后者俗,毕竟《牡丹亭》努力在往正统的诗词审美靠拢;就古代时空背景而言,恐怕二者都是俗中之俗。 “清代戏剧分雅部与花部,雅部以昆腔为代表,花部指各地方声腔……花部比昆曲更能符合市民趣味……融合为京剧,昆曲则自嘉庆以还转盛为衰,暗淡无闻了。”有此洞见很好,但不能以“符合市民趣味”为判准,因为讽刺的是,自从影视、网路风靡,京剧也如昆曲一样,一落千丈,黯淡了下去。古之俗,成了今之雅好,束之高阁,封在了象牙塔内。     “《红楼梦》……曹雪芹当乾隆盛世而唱古典末季挽歌,正有一种先知式的敏感。”曹雪芹唱的是家族挽歌,而不是什么古典末季挽歌。所谓先知式的敏感,恐怕是作者强加上去的当今时代的敏感与附庸随波。     “人生一世,若没有了这份特殊的体验——异性之爱——爱情,其生活质量将大打折扣。”作者无疑有着非常落后的爱情与人生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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